司伯言听他巧舌如簧,不由得怒气冲脑,脸色阴沉的吓人。

    怀王丝毫不畏惧,继续笑道:“知道陛下贵人多忘事,臣弟便提醒一下。这御扇,当初已经作为赏赐赐给了十三郡前太守张长修的遗孀常氏,现在这把扇子是常氏的。臣弟保证,当时赐出去的时候,可是好好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现在是在找替罪羔羊了?”司伯言怒极反笑,倾身伏案,甚是不解道,“这常氏,不是你从十三郡带回来的?朕可听说,你为了她,前头把菏止弄了,后头又把徐嬷嬷给赶了回去,全然不顾大长公主的脸面。还为了她,死活不同意大长公主的说媒。朕还当你深爱此女,打算找个机会娶了此女。现在又如此无情地将水泼在人家身上。怀王啊怀王,你可当真是如此无情?”

    “陛下这平日里听的闲话还真不少。”怀王笑意盈盈道,“不过是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戏码,陛下便别再瞎揣测了。咱们说回这扇子,这扇子既然已经是常氏的,常氏也未和陛下达成什么保证,那扇子是好是坏,都是人家常氏自己的事儿,圣上在这儿跟臣弟算什么账?而且,这账也不是您算的不是?”

    “好啊,司伯毓!”司伯言恍然,心中郁然,起身出了御案,指着怀王道,“你是在这儿等着朕呢?”

    怀王连忙躬身行礼,笑意半分不减:“臣弟不敢。”

    “不敢?你还有什么不敢的?”司伯言一挥袖,忍了又忍,这才能好声好气地继续跟怀王对话,“说实话,你这么大晚上的来宫里,干什么来了?”

    “确实有那么几件无关紧要的事儿。”怀王也收敛了几分不正经,道,“这第一件便是,李卓死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司伯言错愕一瞬,又恢复了镇定,沉思道,“如何死的?”

    “应当是有人捏碎了他的母蛊,导致他体内的子蛊躁动爆裂,他也跟着血脉爆裂而亡。”

    怀王声音平静了许多,他虽没亲眼看见过李卓死的那刻,却是见过小石头和小山楂当初经历痛苦的模样。忽然想起那对兄妹,心中不免升起几分愁绪。沉了会儿,从袖子里掏出一份纸张,递给司伯言。

    “这是记录的供词,没审出什么有用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此线便是断了。”

    司伯言面色端然,

    接过供词,展开一看。大致瞄了下,确实没什么有用的东西,说的话也明显是在炫耀。

    说什么他只是在育国学了巫蛊之术,不是什么育国细作。还说和十三郡的商户勾结,引起矿山爆炸一事,纯粹是为了报复张长修。然后就是他的一些心理历程。

    李卓苦读经书十载,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成为一名大官,扬名立万。

    万万没想到,遇上了张长修这个命中克星,万事都要低张长修一头,圣上也只重用张长修而忽略他,因此长期愤愤不满,心中早有

    积怨。也承认花氏是他的手下,是他在育国学巫蛊之术时,练习所用的蛊人。未料到这个蛊人生命力比较顽强,杀了其他的蛊人活了下来。自此,他便将这个蛊人当做手下培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