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事情总不按照规划进行,顾情深跟李长川在路上遇到一个虚弱的魂魄,给他们两个一撞便穿过二人身躯,那魂魄便哀嚎起来,令李长川受不住的捂住耳朵。C!这虚弱得快要散魂的家伙居然是个怨灵!李长川直呼命运弄人。身为半鬼的顾情深没受什麽影响,抓着李长川就开始拔腿狂奔,也不理会头上本来就因为浸过水而黏X不佳的匿迹符已然被风吹走,因为顾情深半鬼的特殊之处让她听懂了那怨灵哀嚎的语句:活人!是活人!吃了他们!她实在没有给一群或饥饿或虚弱或强大的鬼怪当食物的奇怪癖好,拜托,她又不是动物园饲养员,那些妖魔鬼怪也不是什麽毛茸茸的可Ai动物。「顾姐!这!」稍微离那怨鬼哭嚎远点後,李长川也不管刚刚那个试试就逝世的顾虑,连忙把顾情深拉进一间繁华的古楼门口,一走至此,周遭原先追击的鬼怪瞬间停步,脸上带着惧怕与顾虑,最後也只敢在外围围着,不愿上前一步。古楼有三层,古老的红漆大门一扇贴着倒着的「春」字,一扇贴着倒着的「福」字,而门旁贴着一副颜sE已经变淡的红sE的对联,上联写着「童叟无欺解万事」,下联「幽冥交易命难回」,还有一个「请鬼拿药」的横批,字很好看,瘦金T,可又带有些许凌厉的风格。而在门口的屋檐下,又挂着一对发着青光的白灯笼,不知为何,顾情深跟李长川觉得这灯笼里的青火以及对联上的毛笔字很是熟悉。顾情深忍不住吐槽道:「原先你还怕东怕西,现在倒是选了一间更可怕的。」李长川:「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?」「我是没问题。」顾情深指指後方虎视眈眈的鬼怪:「但你要问他们同不同意,现在他们才是大爷。」李长川转过头去,然後被顾情深抓着後领,往门口走去:「别看了,认命吧老川。」吱呀……木门推开後发出老旧的声音,顾情深跟李长川往里头探头後,大胆的走进去。内部装潢并没有好到哪里去,数个博古架,上面陈列了不知道是古物还是杂物,以及几颗不知从何而来的人头骨,整间古楼一层的照明,一靠红灯笼,二靠一入门便看见的柜台上那小小的红sE蜡烛,所以整T的光线很暗,红sE的灯笼又透着红光,让整间古楼有如被血给涂上一层般惊悚。李长川藉着那点薄弱的光源伸着头望了望:「似乎没人?」碰,门不知是风吹的还是怎麽回事,直接关了起来,一瞬间,本来就不明亮的室内变得更加暗,气氛也逐渐Y森起来。顾情深大胆的往柜台里头伸头窥探,最後摇摇头说道:「没有人,也没有其他不是人的东西。」「说谁是不是人的东西?」一个低沉有磁X的男声突然在顾情深身後响起,隐约还有GU刺骨的寒意。饶是顾情深这个大胆的也不禁被这一波C作吓一大跳,跳起来转过身,还不忘骂一句:「C!」惊吓过後,顾情深发现眼前站着的是一个穿着一件灰sE中山装的年轻男子,正一手cHa着口袋,一手把玩着一柄长烟斗,脸上苍白无血sE,戴着一副金丝带链的单边眼镜,梳着一丝不挂的头发,若要形容,就是现代那种斯文败类的气质。「半鬼、修道者。」年轻男子慢步走回柜台,坐在那仅有一张的板凳上,翘着脚,y生生把小板凳做出一种高贵的气质。年轻男子脸上堆起温柔斯文的浅笑:「您们好,请问来鬼药楼有何事指教?」李长川闻言,便也知道这位年轻男子便是这鬼药楼的主人,於是大步走到顾情深旁边,考虑到外头对联上的幽冥交易命难回,便斟酌着开口询问。「请问……有吹风机吗?」年轻男子标准的笑容一瞬间有些僵y:「什麽?」顾情深也深x1一口气在脸上一抹,然後开口说道:「对不起,他脑子有病。」然而年轻男子似乎误会她的意思,用着那毫无破绽的笑脸说道:「喔?换脑袋的价格……」「打住打住!没要换脑,我们想要买张传音符。」顾情深赶紧把话题拉回正常一点的部分。年轻男子也不脑,依然笑得斯文又温柔:「原来如此,请容许在下多问一句,是要传音给何人?」「我们社长。」李长川随口一回,丝毫不在乎对方认不认识自己那扬名三界的社长。「嗯……在下这里确实有传音符,但是在下不做亏本生意,二位有何物能与在下做交换呢?」李长川身上除了钱包里的钱外,毫无东西可以拿出来做交易,而对方显然是不会收人间钱的样子,於是顾情深叹口气,拿出那青铜招魂铃摆在柜台上。「这个可以吗?」「咦?」男子拿起招魂铃仔细瞧一瞧後,抬起目光,认真的看着二人:「你们认识何掌门?」李长川:?顾情深反倒立刻反应过来:「对!我们是无念门的,现在改叫劫侦探社了,社长就是先前的何掌门,何冥。」男子放下招魂铃,点点头,对他们露出较先前更为亲切的笑容,并站起身:「如此,那便算是友人了,这个招魂铃,还是拿回去吧,在下姓姜,名澄湛,字清夜。」顾情深拿回招魂铃收好後,简单明了的为自己与李长川介绍道:「我叫顾情深劫侦探社的副社长;他是李长川,也是劫侦探社的社员。」姜澄湛点点头,算是认识,他笑得和煦:「方才吓到你们,实在抱歉,何掌门与在下算是认识已久的朋友,在下也许久没有到人间去,没想到……这人间已经变这麽多了。」说完,姜澄湛笑着摇摇头,边向门口走去边说道:「其实在幽冥要找何掌门,并没有你们所想的这麽麻烦,更不需要那些外物,还请二位跟姜某来。」顾情深与李长川对视一眼,之後便跟上姜澄湛的脚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