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北辰喝口茶後继续说道：「我也不知道何先生戴面具是为什麽。」封万里点点头，在脑中思考着这个故事，同时莫名觉得Si缠烂打这招数有点似曾相识的熟悉感。「传闻呢？」封万里没有放过自己爷爷，突然的一句话，害得封北辰被茶噎到，咳得撕心裂肺，惹得封万里吓一跳，赶紧拍他的背顺气。「你这是要谋害亲爷啊！」封北辰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，有些沙哑的说道。封万里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，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冷淡样：「传闻？」封北辰：「……」我现在後悔送你进去可以吗？事实当然是不行的，封北辰一边感慨自家孙子跟侦探社的人学坏，一边捂住脸把传闻说出来：「三千年前的逆军叛乱，你应该知道。」「嗯。」回完，封万里便笑着说道：「爷爷，你不会跟我说社长他是逆军吧？」封北辰认真的摇摇头：「正好相反，他是联军的，不过在加入联军前，他灭了个族……自己的族。」传闻凶残，让人退避三舍的好处就是何冥可以独自一人霸占一个电梯。电梯缓缓上升，这栋楼要是放在人间，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违建，毕竟这是拥有三十三层的楼，要是佛教知道，恐怕会控诉他们偷文化吧。其实何冥很不理解天帝的想法，明明一个缩地千里，或是传送阵可以解决的事，偏偏要学人间盖一座电梯，慢又没效率，唯一的好处也就是电梯上升时可以透过玻璃看看风景。何冥往外看一眼，万家灯火，跟人间很相像，丝毫看不出这里从前是个废墟，何冥看着这番场景，莫名想到第一次到天界时，天界的那幅萧条样，断垣残壁，没一片是好的，跟如今繁华的景象差个十万八千里。那场仗总共打了整整两千年，把三界都摧残个遍，然而不过一千年的时间，那些破坏、伤痛都消失殆尽，只存於传说及书籍中的寥寥篇章，成为长辈与孩童说的故事。真实又带着点难以碰触的虚假，h梁一梦，有时他也会想，当初的一切到底是不是自己亲自经历的，然而现实就是现实，一点都不得辩驳。何冥不知为何突然轻笑一声，许是想到自己奔忙到最後，就留下一个无情无义、嗜杀成X、湮灭亲族的骂名，又或许是想到他敬Ai的族长、後辈，最後只得在自己的回忆，以及他凶残的传说中，永远以受害者的身份传承於世。受害者，短短三个字，就包裹住那数千个不同的名姓、不同的人生，只因为他们都有同样的结局，所以前面的这些那些叙叙叨叨又极其珍贵的往事，便轻易的被人抹杀。叮。电梯到达三十三层，何冥收起思绪与目光，朝电梯外走去。三十三层倒是不像人间的办公室，更像是古时某个谦谦君子的书房。天帝一身素sE汉服，不是人间想像的那种闪瞎人的金hsE，相反的，其实他很讨厌那种夺人耳目的亮sE，反倒喜Ai淡蓝或白sE。他就坐在书桌旁，一手拿着书本津津有味的读着，听到何冥的脚步声，才将书阖上，认真的看着来人。「你来了，喝茶。」说着，他倒两杯茶，一杯放在自己面前，一杯则是放在书桌另一边：「突然到访，估计也不是为讨一口茶喝，难道是侦探社？」天帝说话起来绝对担得上温文尔雅这四个字，温润的嗓音总让人忘记他在三千年前奋勇杀敌的样子，下意识以为他是手无缚J之力的书香世家公子。何冥坐在天帝的对面，端起茶一饮：「没什麽，问一个人。」天帝闻言便轻笑起来：「是什麽人可以让你这麽顾忌？不惜上来问我。」何冥摇摇头，反驳天帝口中的顾忌二字：「顾忌称不上，下属命数有状况，我总要了解一二。」「你倒是个好上司。」天帝无奈的笑着摇头调侃一句後，便问道：「你问吧，何人？」「封万里，狐妖一族。」天帝听见这个名字，没有说话，而是看着何冥，见状，何冥再次开口补充道：「他没有因果，这不合常理，你知道个中缘由吗？」「他不是没有因果。」天帝答完後，很是无厘头的又补上一句：「说来他和你挺有缘的。」语毕，天帝看着何冥，露出一个温温润润的笑容：「你也不喜欢在这，那些传闻你听着不刺耳，我倒受不了，赶紧回去吧，免得多受苦难，而我就不送了。」话音刚落，不等何冥再多说什麽，转瞬间，他就发现自己回到人间，彷佛刚刚的对话只是南珂一梦，他不过是站在人群中发了会呆。何冥摇摇头，驱散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。天帝一向是君子做派，X格也是温润如玉，这点何冥很清楚，即使是当年拒绝封位，天帝也只是露出些许无奈又带慈祥的神情，像长辈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小辈，可今日却一反常态直接送客，这当中必有问题。他和你有缘。何冥琢磨着这句话，实在不理解这有缘到底是什麽意思，难道是说被对方坑或是被对方开车撞到的缘分？这个想法连何冥自己都想笑，自然不可能是那温润一辈子的天帝想表达的意思。既然现在思虑不出结果，何冥也就索X不再多想，便抬起脚往家的方向走去。「社长唉！」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，何冥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位跟他有缘的家伙。何冥：「……」还真的很有缘。此时人间已经雨过天晴，地面还有些许映照着人世百态的小水坑，封万里早已收起雨伞，随意的挂在手上，笑眯眯的看着何冥，也不知道在打什麽坏主意。「社长回家吗？」封万里笑着对何冥说道：「敢情好啊！一起！」何冥诡异的看着封万里，脸上明摆着疑惑，然後当作这人是间歇X发疯，一言不发的往公寓方向走去，接着就发现这人一直跟着自己。到达公寓门口，何冥实在忍受不了，转过身问道：「你跟着我做什麽？」「我住这里啊。」封万里坏笑着看何冥一脸不相信的表情，拿出钥匙摇了摇：「社长，我早上还看到你出门，没撑伞，可雨不近身，社长高人啊！」何冥看着熟悉的公寓钥匙，又想起先前感觉到的视线，再次无言，突然理解天帝说的有缘是什麽意思，这真的太……过於有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