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各位——”

    沈玉安终于起身,朗声出言,打断了屏风对侧,那些人的嘲讽和冷言冷语。

    “玉安姐姐可是挑选上中意的了?”昭妃忙不迭地接话,当着众人的面,她只是斜倚在谢临寒怀中,娇笑着喂他吃水果,“看上谁了?与妹妹说说。”

    “今日既然是为臣女择婿,想要个结果那倒是也简单。”沈玉安俯身一拜,“臣女幼时曾在宫中向司音女使学琴,当年所用之琴,如今还应当保存在司音阁,臣女请皇上派人去将琴去来,我只抚琴一手,在做诸位,或是携带乐器,或是没有,只需要能跟得上我这琴曲,便是沈玉安未来的夫婿。”

    此话一出,满场寂静。

    昭妃忙看向谢临寒。

    谢临寒的眼底,有风暴在逐渐聚集。

    底下坐着的人不是傻子,都知道谢临寒与沈玉安的纠葛,今日之选婿,虽是昭妃特地办来羞辱沈玉安的,但是也没真的想替她选个人出来。

    谁敢接这琴曲?

    除非是疯了。

    “皇上,这选婿先放到一旁,臣妾也听闻玉安姐姐的琴技天下无双,今日既然玉安姐姐主动提了,就让臣妾听一听这能被称为‘国手’的琴艺,可好?”昭妃的声音丝丝入扣,能迷到人的心里去。

    在场之人,哪个不是被撩拨地心痒痒的。

    漫长的寂静中,谢临寒终于开口,“去司音阁,将琴取来。”

    首领太监忙领着人下去取琴。

    沈玉安端坐于此处,目不斜视,昂首挺胸,虽是身处满是羞辱之地,却也依旧如雪山上的雪莲,凌霜傲雪,遗世独立。

    而她越是如此,便越能引来黎娘的嫉恨。

    “陛下,琴取来了——”

    首领太监带着底下人回来,还提前安排了琴桌。

    沈玉安在柳衣的搀扶下,从跪坐的几案前起身,走到琴桌前,伸手,抚摸了下面前的古琴。